百亿产值信阳毛尖急需50万名采茶工 今年毛尖价格将上涨?
“采茶工的报酬，今年肯定会上涨的。”3月6日，信阳市浉河区浉河港镇稳臻茶坊负责人周子月向记者说道。和周子月一样，信阳近百万涉茶从业者，经历过干旱、冻害等自然灾害，也经历过采茶工短缺、茶叶市场需求萎缩、价格低迷等波动，但是面对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极端局面，他们还都是第一次。 信阳毛尖是一项产值百亿元的产业，也是近百万人的营生，在疫情中，怎样保全信阳毛尖的一切，是全信阳市疫情防控之外的头等大事。日前，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深入信阳茶区采访，深入了解了涉茶从业者的忧虑和一系列问题的化解之道。 无法机械采摘今年毛尖价格将上涨 3月6日，记者来到位于浉河区浉河港镇的德茗茶坊，负责人邱德军带领记者参观了茶坊刚刚建成并将于20天后投入使用的茶叶加工车间。 这座车间，面积超过2000平方米，挑高超过两层楼，150米长的全封闭参观通道，将整个车间包围。 不论是德茗这样带有参观通道的现代化大型车间，还是作坊化生产的茶农，都有体量或大或小的机械。邱德军告诉记者，目前，信阳毛尖的加工环节，已经实现人工和机械化相结合。但是，加工能力能否最大化利用，最终还是取决于采茶工能否采摘到足够的鲜叶。 邱德军告诉记者，信阳毛尖是小叶种茶，在3月底4月初采摘时，气温低，茶叶生长缓慢，采摘的台面低，不适合机械化采摘。而初夏时节，气温升高，茶叶生长速度快，则可以进行机械化采摘，机械化采摘的鲜叶，则不能加工高品质的信阳毛尖。“采茶环节的机械化多年来一直在提，但一直没能实现。”邱德军说。 姚岚是衢州君来茶叶机械设备有限公司法人，已经在信阳从事茶叶机械设计和制造多年。他告诉记者，茶叶加工环节的多个工序，都已经实现了机械化，并且实用性强、应用广泛。但是适合信阳毛尖采摘芽头和一芽一叶的采茶机，生产技术至今都没有突破。“机械是无法精准识别茶树上的小叶和小芽的，半自动的采茶机，效率甚至不如纯手工。”姚岚说。 对人工采摘的高度依赖，是信阳毛尖价格居高不下且不断上涨的重要因素。同在浉河港的稳臻茶坊负责人周子月说，开采初期，1亩茶园需要2名采茶工，中期需要1名采茶工，后期，1名采茶工能采摘2亩茶园。“采茶工的报酬，按采摘鲜叶的重量计算，青刁(茶叶鲜叶)每斤采摘费50-60元，高山茶园青刁每斤100-120元。估计今年每斤青刁要涨10到20元。”周子月说，按照4斤鲜叶加工1斤干茶的标准，到消费者手中的信阳毛尖价格每斤将上涨40至80元。 百亿产值系于采茶工急需50万人 数据显示，信阳春茶生产期集中在3月下旬到4月下旬之间，尤其是农历清明之前。茶农主要的收入60%以上来自于春茶。“可以说春茶生产关系到广大茶企、茶农和消费者的切身利益。”信阳市林茶局局长肖国平说。 2019年，信阳市春茶产量3.85万吨，产值95亿元，分别占全年茶叶总产量和总产值的53.5%和77.9%。2019年上半年，信阳市生产总值为1214.08亿元，春茶的产值就占到了近十分之一。 没有足够的采茶工，则采不来足够的鲜叶。信阳毛尖的生长与气候、气温高度关联，芽头一旦没有及时采摘，第二天就会长大、贬值，直接影响收益。 至于信阳究竟需要多少采茶工，在3月5日举行的信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第四场专题新闻发布会上，肖国平说，大约需要50万人。这个人数，相当于一个中等规模县级行政区的人口总数。肖国平说，按每亩茶园需0.8—1名采茶工计算，全市165万亩可采茶园共需采茶工约150万人，除现有的100万茶农外，需外请采茶工约50万人。 期盼与观望并存疫情很难阻挡开采 现实的情况是，每年能够进入信阳各地茶园采茶的采茶工人数，远远少于50万人。每年春季，都有茶农面临用工短缺的问题。2015年以后，密切关注信阳茶叶生产的大河报，每年都在无偿发布信阳需要采茶工的报道，帮助信阳茶乡招工人。 大多数采茶工的劳动时间仅有一个月左右，报酬则取决于手速。他们绝大多数是女性，来自麦作为主的南阳、驻马店等地。 根据分析，3月25日至28日为信阳市2020年春茶开采时间。截至3月8日，信阳市虽然已经连续14天无新增病例报告，但管控仍未放松。 “采茶工们在观望。”信阳市大别山佳茗茶文化有限公司负责人华运贵说，从春节后，他就开始委托采茶工经纪人，在各地联系采茶工。联系的重点对象，则是以往来过信阳采茶的群体，他们大多数住在农村，目前的情况下，仍然无法出村。 “经纪人反馈过来的信息是，采茶工们在观望。一旦疫情发展允许他们外出务工，他们就会赶到信阳采茶。”华运贵说，采茶工经纪人介绍来一名采茶工，将获得50元的“信息费”。“这项收费很公道。”他说。 浉河区董家河镇车云山村余海群茶叶合作社负责人告诉记者，他常年聘请的是一群固定的采茶工。“其中有一个已经连续采了20多年，从姑娘变成了大妈。”余海群说，这些采茶工已经表态，只要疫情发展的情况允许，他们一定会来采茶。“我们和采茶工之间，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和默契。”余海群表示，届时，将会包车将采茶工接到山上。 幸运的是，我省疫情防控工作扎实，有关部门已发布通知，要求全省Ⅲ类县(市、区)实施“外防输入”策略，全面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招聘采茶工信阳市政府已出手 “采茶工经纪人”也是被官方鼓励的特殊“工种”。2月24日，信阳市脱贫攻坚指挥部办公室下发《关于切实做好全市春茶生产用工组织工作的通知》。对于化解用工不足的难题，文件指出，要建立用工服务中介组织，充分挖掘本地劳动力资源。 但是，经纪人起到的是桥梁作用，采茶工如何到岗，则是信阳茶农和企业最为关心的事情。肖国平介绍，信阳市委、市政府针对这个问题印发了《关于切实做好全市春茶生产用工组织工作的通知》。文件积极鼓励引导本地劳动力就近就业，广泛招募采茶工，并开通采茶直通车，开展点对点“一站式”定制化服务，着力破解春茶生产用工短缺问题，同时，做好疫情防护物资保障。 肖国平介绍，信阳市已积极组织动员信阳市走不出去的务工人员参加采茶和茶叶加工、销售，同时，创造条件帮助外来采茶者来信阳从事茶叶生产。 浉河区委副书记谷光亚介绍，在市级层面，信阳市正在和周边地级市对接，并统筹信阳市不产茶的县区积极协调劳动力参与采茶。另一方面，县区级层面，浉河区也在组织不产茶的乡镇，帮助组织人力，前往浉河港、董家河镇等茶区采茶。 对于疫情之下春茶生产的疫情防控，浉河区委副书记谷光亚说，浉河区成立了工作专班，出台了多项保障措施。“浉河区下派了1000名区直干部，下沉到乡镇村组，协助企业和茶农做好疫情防控和春茶生产工作。疫情防控和春茶生产无缝对接，采茶工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是我们放在首位的。”谷光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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